过宿舍没拉上的窗帘缝隙，把黑暗隐约照亮，方渡燃才在一片昏暗里摸索着下床。

&esp;&esp;从自己的小冰箱里拿出来放在前面的几罐鲜牛奶，伸手进去摸出来里面放着的，他平时从来也不愿意吃的，号称是临床使用可以修补信息素的微量元素药片。

&esp;&esp;在饮水机接上冷水，两颗药片一起咽下去。

&esp;&esp;第一口没咽下去，卡在他喉咙里，这药片很容易化开，已经有苦味渗出来。

&esp;&esp;又喝了好几口水，两大粒发苦的药片才刮过食管掉下去。

&esp;&esp;做这些的时候，方渡燃昨晚的挣扎都烟消云散，顾虑也离家出走，这过程熟悉地让他失去知觉，闭着眼睛都能进行下去。

&esp;&esp;多撑过一晚上也不算太坏。他想。

&esp;&esp;昨天晚上他在被窝里忍耐到耗尽精力才睡着，手心被他指尖摁出来几个紫红色的指甲印，皮也破了。

&esp;&esp;只要打过针，就没问题了。他想。

&esp;&esp;就不会出现易感期爆发的困境了。

&esp;&esp;不会难看。也不会吓到谁。

&esp;&esp;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他想。

&esp;&esp;自欺欺人地短暂遗忘掉他从一个困境里，爬到另一个漫长困境的事实。

&esp;&esp;方渡燃熟练拆开包装，针剂扎进手臂里，把新研制的r-19推进去。

&esp;&esp;脑子里在回想注意事项，方正海说这个药如果只是低烧和轻微疼痛就没问题，是正常的排异反应，意思低烧烧完就等于适应。

&esp;&esp;方渡燃扯了扯嘴角，这是把他原本的免疫细胞摧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