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衢之地,来往陆运、漕运都极其方便,但是一马平川,难以阻隔靺鞨的重甲骑兵。这次靺鞨南下,估计也是拿准了汴梁及河东河北地区刚遭兵燹,今年秋粮几乎颗粒无收,所以即便是锁城困守也守不了太久。何况,如今汴京的陛下……”
他怕凤栖多心,没有再说下去。
但意思很明白了,宋纲冷哼一声:“连七哥儿都仓皇出逃,九哥儿这样树叶掉下来都怕打着头的胆怯懦弱之辈哪有不投降的道理?”
称呼很难,干脆用排行,倚老卖老一下。
“不是这个意思……”高云桐无奈道,“其实,汴梁缺的是守城的军械和粮草。古时,玉璧之战韦孝宽守了五十多天,江陵之战朱然守了六个月,睢阳之战张巡守了十个月,邯郸之战则同仇敌忾守了一年多,大败强秦!而汴梁这样一座里外两重城墙的大都,论防守力绝不会差,所缺者:大家的信心、同仇敌忾的团结而已!”
他说得有些激动,平了平气又说:“如今靺鞨还没有能够渡河,被拖得也是疲惫不堪,如果我们迅速沿淮河向汴京输送粮草、军械,再以各地召集士兵作好勤王准备,汴梁那边胆子再小,生死攸关,前车之鉴犹在,怎么会轻易投降?只要能死守京城,而等到四面的勤王军包围住靺鞨深入的孤军,他长翅膀也飞不出去!”
宋纲似乎深有触动,捋着胡须说:“这……让我想一想……”
高云桐道:“老师请慢慢想。”
回头悄然望了凤栖一眼。
凤栖微微露出一点赞许的笑意。
而宋纲已经把话风转到了她这里:“那么,冯家娘子,你既然在靺鞨军中待过,你觉得靺鞨的军心如何?军力、军备又如何?”
凤栖想了想道:“靺鞨军心齐整因为他们只有打了胜仗,才可以分享掠夺来的战利品,哪个不要拼命?靺鞨战斗力也确实不错,特别是铁浮图精兵,刀砍不破,曾让无数州郡恐惧胆寒但是,前此战争,他们很早就不得不以黑豆充作军粮,亦是苦苦支撑而已,汴梁那时候只要不恐惧慌乱,跟他慢慢耗着,根本不会大败至此。”